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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禅师(1840--1959),籍湖南湘乡人,生于泉州,俗姓萧,名古岩,字德清,六十岁后改字幻游,号虚云,乃近代“一身而系五宗法脉”之禅宗大德。
虚云禅师,十九岁出家,二十岁依福州鼓山涌泉寺妙莲老和尚受具足戒;四十岁发心朝五台山,以报父母深恩,由普陀山法华寺起香,三步一拜备受饥寒而道心愈朗,三年遂愿;终于到达五台山,亲见文殊菩萨金颜。后在滇中阐教近二十年;九十五岁返曹溪,重建南华,中兴云门。历任福建鼓山、广东南华、云门大觉诸大寺院住持。1953年发起成立中国佛教协会,被选举为名誉会长。时年,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
虚云禅师一生一衲、一杖、一笠、一钟行遍天下,由自度而度人。于一九五九年农历九月十二日元寂,世寿一百二十岁,戒腊一百零一。
虚云禅师作为近代禅门泰斗,其主要佛教界所做出的贡献除了上述恢复重兴寺院功德之外,更重要的是为后世禅宗复兴而选择培养储备了大量的护法居士和弘法高僧,其门下嗣祖沙门比丘较为著名的有十余人,其中释一诚[1] 、释传印[2] 两位大德高僧先后担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
虚云禅师,原籍湖南湘乡,俗名萧古岩,字德清,别号幻游。出生在福建泉州,出生年有不同说法,岑学吕编年谱言出生道光二十年(1840年);出生时母亲就去世,后由庶母抚养长大。父亲萧玉堂公宦游福建,在永春州衙任幕僚,后来受聘入泉州府幕。虚云禅师幼时,从师读儒书,18岁离湘至闽,19岁至福建鼓山涌泉寺出家,拜常开为师。次年依妙莲(1824-1907)受戒。
清光绪十八年(1892)受临济宗衣钵于妙莲和尚,受曹洞宗衣钵于耀成和尚。出家后勤修苦行。27岁离鼓山,先后在江浙名山大刹参访耆宿,研习经教,参究禅宗。此后又参访陕西终南山、四川峨眉山、拉萨三大寺,并由西藏到印度、锡兰(今斯里兰卡)、缅甸等国,朝礼佛迹。由缅甸回国,朝拜云南鸡足山,经贵州、湖南、湖北等地,礼安徽九华山,再至扬州高旻寺参加禅七法会,在赤山法忍和尚处获悟。
光绪二十七年(1901)至终南山结茅潜修两年。后至鸡足山主持钵盂庵,自往南洋等地募缘建寺,至宣统元年(1909)自北京请得《龙藏》全部回鸡足山,敕改钵盂庵为护国祝圣寺。
1912年中华民国建立,出现逐僧毁寺风潮。滇军师长亲自督军上山捉拿虚云,虚云只身与其讲理,被折服而一改初衷支持虚云。民国七年(1918),虚云自南洋请玉佛回祝圣寺,并重建庙宇。此后,应滇、粤、闽军政大员之请,曾移锡昆明华亭寺,住持鼓山,重兴曹溪六祖道场南华寺。民国三十一年冬赴重庆主持护国息灾大悲法会,历时3个多月。民国三十二年冬,规划重兴粤北云门山大觉寺。
1952年4月虚云离云门北上,11月在北京出席中国佛教协会发起人会议,并被推为首席发起人。1953年6月3日中国佛教协会正式成立,虚云被选举为名誉会长。是年,虚云被聘为全国政协委员。1959年10月13日,虚云法师在江西云居山真如寺圆寂。世寿一百二十,戒腊一百零一。
在现代佛教史上,坚持苦行长达百余年,历坐15个道场,重兴6大祖庭,以一身兼承禅门5宗,法嗣信徒达数百万众的高僧,唯有禅宗泰斗之誉的虚云。
之父玉堂公年逾四十无子,他的夫人颜氏在永春州的观音寺祈子,夫妇二人夜间同梦一长须著青袍者,头顶观音跨虎而来,跃卧榻上,二人惊起互告,颜氏遂有娠。第二年在泉州生下了虚云和尚。据老和尚的《自述年谱》上说,他初生下来时是一个肉团,颜氏夫人骇恸,气壅而死。第二天有卖药翁来,剖开肉团,得一男婴,这就是后来的虚云和尚。所以虚云自幼是由庶母王氏抚育成人的。
他幼时在泉州府衙,从师读儒书。十三岁的时候,祖母逝世,他随父送祖母及生母灵柩返湘乡安葬。家中作佛事,他见佛像经书、三宝法物,心生欢喜。十七岁时潜离家乡,想到南岳衡山出家,行至半道被截回。玉堂公怕他再出家,为他娶了两房妻子-他兼祧他的叔父,所以早几年就为他订下田氏和谭氏二妻。他婚后与二女同居而无染。
虚云禅师自幼即厌荤食,性喜恬淡。十三岁,跟随父亲奉生母祖母灵柩回老家安葬。葬礼之中,初见三宝法物,有喜欢之心,从此渐弃举子业而嗜佛典。随之,萌发弃世出俗之愿。十七岁,曾只身欲往南岳衡山出家,行至半道被截回。后来又被父亲强徙至福州,并为之娶回田、谭二氏,强禁锢同居于一室。虚云却居内而无染。久之,出尘之志益坚。到清咸丰八年(1858),赋《皮袋歌》留别田、谭二氏,偕从弟潜至鼓山涌泉寺,投常开老人坐下出家,取法名古严,又名演澈,法号德清,即虔心奉佛,诵读经书,习学仪规。次年,依妙莲受具足戒。这时玉堂公仍在泉州,曾派人四处寻访。虚云和尚怕被家人找到,便隐居在山后的岩洞中不敢露面。他在洞中礼万佛忏,修行不辍。这样在后山一住三年,后来听说玉堂公已告老返回湘乡,他才回到寺内,担任职事。
他在鼓山寺任过水头、园头、行堂、典座一类职事,过了四年之久,然后辞去职事,又回到后山岩洞中修苦行。在后山,居则岩穴,食则松果,渴饮涧水,髡发覆肩,衣不蔽体,如此又过了数年。后来受到一位行脚禅人的指点,便到天台山的华顶龙泉庵,参谒融镜老法师。融镜见他蓬首垢面、衣不蔽体,问其所以,他略述在岩洞中修行的经过。八十多岁的老法师责之曰:你的这种作为,近于外道,而非正路,枉费了十年功夫,就算你修行有成,证到初果,亦不过是个自了汉。发菩提心,上求下化,自度度人,才是修行的正途。这时老法师赠他衫裤衣履,令他剃发沐浴,留他在庵中住下来。他从老法师学天台教观,过了两年,老法师又命他到国清寺参学“禅制”,到方广寺习《法华》,他也常回茅庵与老法师作伴。到光绪元年,是年他已三十六岁。他到高明寺听敏曦法师讲《法华经》完毕,辞别融镜老法师下山,行脚天涯,参访学道。
他初渡海到普陀山,遍参各寺刹;继到宁波阿育王寺拜佛舍利,到杭州礼天朗和尚,到天宁寺礼清光和尚,到焦山礼大水和尚,到金山亲近观心、新林、大定等和尚,到扬州高旻寺礼朗辉和尚,他到焦山时,清廷名将彭玉麟督水师驻焦山,曾数度约他谈论佛法及修行途径,对他深生敬信。到了光绪八年(一八八二年),他二度朝礼普陀,为报亲恩,再礼五台。是年七月一日,自普陀法华庵起香,三步一拜,一直拜到五台山。初开始时,有偏真、秋凝等四僧附香,渡海由宁波登陆,向北前进,过了苏州、常州,天候渐冷,四位附香者先后退出。他一个人礼拜前进,经南京渡江到浦口,在狮子山寺挂单过年。过了春节,再由狮子山寺起香,经苏北入河南,经嵩山少林寺、洛阳白马寺,到了腊月,拜到黄河边的铁谢渡。渡过黄河,错过宿店,在路边一个茅棚中度夜。后半夜大雪纷飞,黎明后积雪盈尺,过往无人,他在茅棚中枯坐念佛,饥寒交迫,日复一日,到了第六日终至陷入昏迷状态。后来得一姓“文”名“吉”之丐者相救,得继续前进,拜到豫北怀庆府,在洪福寺挂单过年。正月初二再起香前进,拜到五月底终于拜到五台山的显通寺。自光绪八年七月由南普陀起香,到十年五月到显通寺,途中足足跪拜了二十三个月,这种毅力,实不是常人所能及!
这年下半年,他礼拜北岳恒山、西岳华山。翌年春抵西安,礼慈恩寺大雁塔、华严寺杜顺和尚塔、清凉国师塔,及兴教寺玄奘法师塔。然后入终南山,在南五台结茅修行。这时在南五台结茅的,还有觉朗、冶开、法忍、体安、法性诸师,虚云与诸师同参究,他自觉甚有饶益。在终南结茅两年余,他下山后,在西安附近,礼道宣祖师塔,礼鸠摩罗什道场,然后越秦岭,入子午谷,经汉中,入剑门到了四川。第二年到成都,上峨眉山金顶进香。然后渡泸水,经打箭炉入西藏。到了拉萨,礼布达拉宫(达赖活佛坐床之所);也到了札什伦布,礼札什伦布寺(班禅活佛坐床之所),他这一年登山涉水,遍游川藏,岁暮在拉萨过年。
光绪十五年(一八八九年),这一年他年已五十岁。因不愿在西藏久留,开春南行,经不丹国,翻越重山峻岭(事实上就是喜马拉雅山),到了印度。朝礼圣迹后,又渡海到锡兰,然后又到了缅甸。这样兜了个大圈子,是年七月启程回国,由腊戌过汉龙关。入云南境,到了大理。他回国的初愿是朝鸡足山,礼迦叶尊者道场。七月底,他到了鸡足山,进香礼拜。又登山顶天柱峰,礼楞严塔。鸡足山全盛时,有三百六十庵、七十二大寺。而虚云和尚到时,全山不足十寺,都是子孙庙,不许外地僧侣挂单。他叹息不已,下山而去。
以后两年,他仍在各地参访。到衡阳岐山寺礼恒志和尚,到武昌宝通寺礼志摩和尚,学“大悲忏”法,到庐山海会寺礼志善和尚,到九华山礼宝悟和尚,到宝华山礼体性和尚;以及到宜兴礼仁智和尚,到句容礼法忍和尚。光绪十七年(一八九一年),在南京净成寺,与杨仁山居士往来,讨论《因明论》、《般若灯论》。以后又到九华山结茅修行。这样到了光绪二十一年(一八九五年),扬州高旻寺住持月朗约他到扬州做法事,他渡江时失足堕水,甘自一昼夜,为渔者所救,把他送到宝积寺,醒过来时,七孔流血不止。后来到了高旻寺,月郎分派他职事,他不接受,只求在堂中打七,月朗以为他“慢众”,当堂打香板,他顺受不语。后来宝积寺僧到了高旻,说出他堕水获救那一段事,才免去禅堂职事,他得便专心修行。
虚云禅师在高旻寺禅堂修行那段时间,万念顿息,工夫“落堂”。昼夜如一,行动如飞。一夕,夜间放香时,他开目一看,见大光明如同白昼,内外洞彻,隔墙见香灯师供水,远及河中行船,岸上树色,悉皆了见。到腊月的第八个禅七中,第三天夜晚,六枝香开静时,护七照例冲开水,热水溅手,茶水外溅,一声破碎,顿断疑根,如从梦醒-他开悟了。他述偈曰:
杯子扑落地,响声明历历。
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
这年在镇江金山寺过戒期,在扬州重宁寺助理道明和尚。智通法师在焦山讲《楞严经》,请他讲偏座;翌年他又重到宁波阿育王寺礼舍利,燃指供佛,超度慈亲。宁波七塔寺请默庵法师讲《法华经》,请他去任附讲。讲经毕,又到丹阳,助结森、宝林二师重修仙台观,以后又到赤山与法忍和尚结茅共修。到了光绪二十六年(一九〇〇年),他年已六十一岁,在江浙一带参访也时近十年,他又动远游之念,想再朝五台山,然后到终南山潜修。他辞别法忍和尚,先到扬州朝云台山,继到山东朝东岳泰山,再到牢山礼憨山老人的海印寺,以后又到曲阜礼孔庙、孔陵,再西行北上到五台山。在五台行香毕,原想到终南山,这时义和团之乱日炽,行旅不便,就近回到北京,驻锡城南龙泉寺。这时他已颇著声誉,肃亲王善耆的太福晋对他执弟子礼,一些王公大臣也来参叩。
到了五、六月间,京中团乱愈烈,杀德国公使,围攻使馆区,清廷且下诏与各国宣战。六月天津失守,七月北京沦陷。西太后挟光绪帝匆匆西逃。这时朝中有参谒过虚云和尚的王公大臣,关心他的安危,劝他同众人随驾出京,他就在兵荒马乱中随扈跸西行,到了西安。这时护驾大臣岑春煊请他在卧龙寺建息灾法会。佛事毕,他以西安嚣烦,十月间潜离西安,到终南山结茅修行。山中同修道侣不少,翌年赤山法忍老人也到了山中。
这一年岁暮,大雪封山,严寒彻骨,他独居茅棚,身心清净。一日他在釜中煮上芋头,结跏趺坐待熟,不觉入定。到了新岁,邻棚的复成师等去给他贺岁,见棚外虎迹遍满,入棚见他在定中,乃以磬开静,问他吃饭否?他答:“尚未,釜中的芋头大约已熟了。”开釜一看,釜中坚冰如石,原来他入定不觉已半月之久。他自此改名“虚云”。在此以前,人都称他为德清师。
是年下半年,他再礼四川峨眉、云南鸡足,年终前到了昆明,在福兴寺闭关,年余后出关,在归化寺讲《圆觉经》、《四十二章经》,皈依者三千多人。秋季在筇竹寺传戒。继之大理的提督张松林,亲率官绅,迎他到大理府,住三塔崇圣寺,讲《法华经》。皈依者亦数千人。这时张提督和一位李军门欲留他住持崇圣寺,他希望在鸡足山能够有一个地方,开单接众,以恢复迦叶道场。众人称善,乃命宾川县知县办理。知县在山中觅得一破院,名叫钵盂庵,交给虚云和尚居住,至此他终偿宿愿,在鸡足山有了立足之所。
他在钵盂庵开单接众,四众闻风而至者颇伙,这时他急于重修寺宇,必须募化,但这不是边郡民力之所及,所以他留下一位戒尘师料理内务,他自己只身往南洋。途中在南甸太平寺讲《阿弥陀经》,在仰光、槟榔屿各有停留,在麻六甲青云亭讲《药师经》,在吉隆坡灵山寺讲《楞伽经》。各地均有弟子皈依,前后万余人。这时接到云南全体僧众来电,谓政府要征提寺产,宁波天童寺的寄禅和尚有电来约,促他及早回国。他在光绪三十二年(一九〇六年)春季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与佛教会代表寄禅等会合,同进京请愿,抵京住在贤良寺,朝中的僧录司法安、龙泉寺住持道兴、观音寺住持觉光等接待他们。肃亲王善耆也请他到府中为大福晋说法。庚子年在京中相识的一些王公大臣也都来探视,研究如何给皇帝上奏章。由于诸护法的相助,光绪帝下了一道上谕,谕知地方官不得勒捐寺产,著征提寺产风波始告一段落。
虚云以清朝开国以来,对云南一地没有颁发过《大藏经》,商请诸位护法奏请朝廷,给云南颁发一部《龙藏》。此事由肃亲王发起上奏,光绪三十二年(一九〇六年)七月奉到上谕,把鸡足山的钵盂寺改名护国祝圣禅寺,钦赐《龙藏》一部,銮驾全副护送《龙藏》到山,赐虚云和尚紫衣、玉印,并赐封号为“佛慈弘法大师”。这在当时是一份难得的殊荣。
光绪末年那一段时间,虚云到南洋弘化,并为祝圣寺募款。他在暹罗龙泉寺讲经时,一日趺坐入定,一定九日,这一来哄动了暹京,自国王大臣至善男信女咸来罗拜,国王请他到宫中讲经,百般供养,官民皈依者数千人。这一次南洋弘化两年余,直到宣统元年(一九〇九年)始由仰光回云南。
宣统三年(一九一一年),虚云和尚在鸡足山祝圣寺传戒,继之又结禅七七四十九日。九月武汉革命的消息传到滇中,地方大乱。统兵官李根源排斥佛教,率兵入鸡足山,欲拆寺逐僧,经他出面解释,李根源皈依三宝,引兵而去。以后李氏维护佛教甚力。
民国元年(1912),虚云和尚已七十三岁,老和尚是年在云南成立了佛教分会,该会初创,许多事情要和官厅接头,而民政长罗容轩对佛教有成见,事多阻碍难行。滇督蔡松坡时为调解,亦不得圆满。民国二年(1913),老和尚到北京请内阁总理熊希龄帮忙,熊把罗容轩调到北京,以任可澄为云南巡按使,老和尚亦回到云南,推动佛教会事务。翌年他把会务委人办理,回到鸡足山。
民国七年(1918),滇督唐继尧派员迎他到昆明,年底到达,住圆通寺。适欧阳竟无带著弟子吕秋逸,为筹募支那内学院经费之事亦到昆明,同住圆通寺,老和尚请竟无为他讲《摄大乘论》。民国八年(1919)春,老和尚在昆明忠烈祠建水陆道场49日。是岁留在昆明。民国九年(1920)春又建水陆道场,法会结束继之讲经。这时唐督请他复兴昆明西山已荒废了的华亭寺,就是后来的云栖寺。他接受了唐督的聘帖,担下了重建云栖的重任。民国十年(1921),顾品珍督滇,二月以后,天雨不止,城内可以行舟;七月以后,干旱不雨,到了冬天,河内可以扬尘。秋天时疫流行,死人数千。在这种情形下,重建云栖的事就搁置下来
一九一二年,应僧众电请,抵沪联络僧界,并为代表赴宁谒孙中山先生。次年,参加筹组中华佛教总会并出席成立大会。返回滇省,主持省分会会务。一九一八年主持昆明云栖寺修复,同时参与或主持兴福寺、节竹寺、胜因寺、松隐寺、太华寺、普贤寺等的修复。为此艰辛操劳,长达十余年之。到一九三四年,应闽省主席扬幼京等之请出任福州鼓山涌泉寺方丈。从此,又积十八年心血,全心护持祖庭。兴规矩,肃寺风,颁规约,创办佛学院,培育僧才。同时,应结外缘,多方募化,修葺寺宇,重建楼阁,添买田亩,兴办林场,弘扬农禅。数年之后,寺貌一新,名闻遐迩。期间,亲自主持整理佛籍,重秘本修纂山志。
民国十一年(1922)才开始动工。老和尚逐日亲督工作,惨澹经营,为时三年,规模粗具,以后即每年在寺中开单接众,传戒讲经。到了民国十七年(1928),他为筹募云栖圣像款,与王九龄居士同到香港。这时陈铭枢主粤政,接老和尚到广州,想请他住持曹溪南华寺,他谢绝,经厦门转福州,回到他七十年前出家的鼓山寺探视,并在寺中讲经。讲毕,再到宁波阿育王寺拜舍利,朝普陀山,回上海度岁。翌年回到福州鼓山寺,闽省主席杨树庄,及前主席方声涛,率官绅恳切劝请,留他主持鼓山寺。他以鼓山是他剃染初地,缅怀祖德,义不可辞,遂就任。以后数年,在鼓山讲经传戒,修缮寺院,并整顿鼓山佛学院,请慈舟法师主持院务。这样到了民国二十三年(一九三四年),鼓山寺方理出头绪来。而此时驻兵粤北的绥靖主任李汉魂坚请他到粤住持南华寺。他以六祖道场有重修的必要,这样又到了南华。
南华寺是唐代大鉴禅师六祖惠能的道场,寺中有六祖的真身在。但已荒圮多年,无人过问。老和尚初到南华时,殿宇已倾,房屋破坏。只得搭盖葵蓬竹屋,暂以住众。然后筹募款项,购材募工,开始了南华重建的工作。经他惨澹经营,历时十年,直到民国三十三年(一九四四年)始竣工。他写了一篇《重兴曹溪南华寺记》以记其事。在这十年之中,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年开始八年抗战,二十六年广州沦陷,各地僧人都投奔南华寺。南华容纳不下,他重修了韶州曲江的大鉴寺和月华寺作为南华下院,以容纳各地来投的僧侣。民国三十一年(一九四二年)他应国府主席林子超的邀请,到重庆启建了一场息灾法会。民国三十三年(一九四四年)南华重建告一段落,他又担起了中兴云门的重任。
云门寺是云门宗始创者文偃禅师的道场。数年前老和尚途经该地,见荆棘丛中残存破寺及祖师肉身一尊,老和尚见祖庭沦落至此,凄然泪下。便中言之于广东绥靖主任李济深、省主席李汉魂。到南华工程结束,二李又请老和尚重兴祖庭,并亲送老和尚至云门驻锡,老和尚又开始了筚路蓝褛、重建云门的生涯,而是年他已高龄一百零五岁。
由民国三十三(一九四四年)年到民国三十八年(一九四九年),云门的殿宇堂寮完成了十之八九,殿中圣像八十余尊,也铺金设座告竣。
1951年的春节期中,发生了震惊全国的“云门事变”。三月,寺中在开戒期间,一日,地方干部及民兵百余人包围了云门寺,将老和尚拘禁于方丈室,将百余僧侣分别囚于禅堂及法堂,干部大肆搜索,上自瓦盖,下及地砖,搜了两日,未搜到金银财物,乃殴打众僧,亦无所获,最后数大汉以木棒铁棍殴打老和尚,逼其交出金银财物,打得老和尚五窍流血,肋骨断折。老和尚深入禅定,苦乐俱捐,多次殴打始终不死,干部们不敢再打。直到五月间“云门事变”传到韶州,大鉴寺僧人通知海内外同门,联合营救。后来北京方面电令地方政府严查,云门之围始解。
一九五二年春,北京政府电粤,派员护送老和尚入京。七月抵京,李济深、陈铭枢、叶遐庵、赵朴初等迎老和尚于火车站,驻锡于广化寺。中国佛教协会成立,要推举老和尚任会长,老和尚坚辞,挂了个名誉会长的名义。十月到上海主持了一场祝愿世界和平法会,一九五三年回到云门。
在云门最后几年,他仍开堂传戒,日有开示。
一九五三年五月,师在北京出席中国佛教协会成立大会,并被礼请为名誉会长。期间,撰文发表感想,盛赞中国佛教协会的成立。会议结束后,师专程赴山西云岗石窟礼拜后取道武汉,于六月来到江西庐山,养病于大林寺。此时,师有意在江西住下,却感到大林寺人来人往难于清静,于十月二率侍者冒雨登上云居山,住进茅蓬。当夜与僧众商议,礼请职事。数日之后,即率从开垦荒地。不久,四方衲子近百人闻讯而至。次年,为弘扬百丈家风,主持成立真如禅寺僧伽农场,将僧众分为农林与建筑两队。农林队开春即事开垦,癖出水田数十亩,旱地十余亩,当即下种,秋天收引稻谷数百担,旱地所种红薯也获丰收。建筑队挖土烧砖,具炉铸铁瓦,年内二层楼铁瓦砖木结构的藏经楼千竣。在此悬挂沩仰宗钟板,每日昌晚上殿,坐香习禅。此后,仍率僧众如法修持,农禅并重,种地栽禾,修建寺宇,年复一年,日继一日,到一九五七年,主持真如禅寺重建修复工程大体完成。寺宇规划悉仿当年南华寺格局,前有重建的赵州关,而后山门、天王殿、韦驮殿、大雄宝殿、法堂、藏经楼等一字直排,左右两侧相对而建的虚怀楼、云海楼、客堂、功德堂、祖师殿、伽蓝殿等。东、西禅堂、斋堂、方丈室、库房等也一应俱全。各殿堂佛像塑建如法循制,尊尊装金饰彩,端庄严肃。同时,师主持整顿寺规,严肃道风,每年夏讲经,冬禅七,创办[佛学研究苑],培育僧才。一九五五年,应众戒子之请,开自誓受戒方便法门,为数百戒子授受三坛大戒。与此同时,以百余岁高龄,亲率僧众实践[农禅并重],经营数千亩山林,水旱田地百余亩。到一九五七年,寺内实现粮食自给有余,每年产竹木和茶叶也获可观收入。
1959年初,自感身体日渐衰弱,应继安排有关事务,主持岑学吕宽贤重新编辑的《云居山志》刊印流通,亲自为之撰序。师分别对真如禅寺诸职事作了交待。最后,谆谆告诫自己的侍者,今后如有把茅盖头或应住四方,须坚持保守此一领大衣,但如何能够永久保持呢,只有一字曰“戒”。并留下将自己身后的骨灰撒入水中,与水族结缘的遗嘱后,于农历九月十三日在云居茅蓬内圆寂,世寿一百二十岁,僧腊一百零一年[3] 。荼毗之后,得五色舍利子数百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