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西藏：宁玛派遗存——阿里直达布日寺

作者：白玉芬

编辑：李孝军

直达布日寺位于西藏阿里地区噶尔县东南的门土区，它离神山冈仁波钦约60公里。

直达布日寺它是由宁玛派的高僧多扎·曲尼桑布于 年始建。是按照宁玛派的根本教法，亦称为“大周法”，主要有九乘三部：是指显教三乘、密教六乘。密教六乘中又分为外密三乘，内密三乘；内密三乘中的最后一乘还包括心、界、要门三部。显三乘分为声闻、缘觉、菩萨，它是佛教的最初阶段。外密三乘，即为宁玛派和其它藏密教派所共有的，为制耶、邬巴、瑜伽等三乘，相当于新派的事续、行续、瑜伽续三续部。

内密三乘又称为无上瑜伽，有摩珂瑜伽、阿鲁瑜伽、阿底瑜伽等。摩珂瑜伽相当于新派的生起次第，观本尊坛城。乐空双运，重在风息，阿鲁瑜伽相当于新派的圆满次第，修风脉明点，乐空双运，重在明点。阿底瑜伽是宁玛派特有的教法，求明见心性之体用，界党双运，重在光明。阿底瑜伽即为“大圆满法”。①宁玛派最注重的修习是心部大圆满法，主张人心本自清净，三身圆满，不假造作，本自现成。修行的关键是消业净飞，即可以契证本性，圆满佛事。

宁玛派是西藏最为古老的教派。“宁玛”藏语之意为“古”、“旧”之意。它是藏传佛教中历史悠久的教派。著名法典《莲师传记》、《伏藏法门》。因为该派僧人都戴红色僧帽，故俗称“红教”，其实这种人称是不合理的。该教派形成于公元11世纪。“宁玛”藏语中“古”、“旧”。其所为古，是说它的教理是从公元8世纪时传承下来的，有着悠久的历史； 所为旧，是说它的一些教义教规是以士时候吐蕃的旧密咒②为主。

宁玛派与西藏雍仲苯教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公元8——9世纪，佛教中的密宗从印度传入西藏，并保持了父子相传形式。而西藏本土雍仲苯教在民间的影响较大，恰好密宗的神秘之性与苯教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它们之间结合起来了。宁玛派初并无寺院，也没有系统的教义，也没有僧侣制度。直到后来其它一些教派的产生，由于它的特征而被称为宁玛派。宁玛派已有900多年的历史，它的历史悠久，从未间断，它的教法系统主要有三种：一是从远者经典传承；二是近者“伏藏”③传承；三是定传玄要。

宁玛派从严格的意义上讲是公元11世纪，由大素尔（索尔波且·释迦迥乃，公元1002——1062年）、小素尔（索尔穷·嘉绕扎巴，公元1014——1074年）、卓浦巴（本各为释迦僧格，公元1074——1134年）三素尔建立寺庙，并有较大规模的活动才形成的。到了公元16——17世纪才有较大规模的寺院。

直达布日寺的建立据说是按照宁玛派的根本教法“大圆满法”。旧密说心性自体性空为法身，自性光明为报身，大悲普照为化身，三身一切的功德任运圆满。寺庙之地，据说是地下八政之一，是风水宝地，它是金刚亥母④的宫殿，随之在此地建立了直达布日寺。直达布日寺经历了多灾多难的发展，寺寺庙建立之后，后由不丹的噶举派掌管，将此寺宁玛派改为噶举派。在公元1947年时，该寺被哈萨克人全部摧毁，成为一片废墟。

后来迪·益西班丹在废墟上重新修建，他并任了直达布日寺的主持；后来该寺又被阿里普兰县内的协培林寺管理，成为它的属寺，信奉噶举派。寺庙内的主供佛是莲花生大师（梵文名为“帕达玛萨瓦拉”，称之为“ 乌金大师”），他是公元8世纪来藏传教，建立了西藏第一位寺庙山南的桑耶寺。还供奉着无量光（无量寿）、释迦牟尼、空行母益西措杰（莲花生的妃子）、多吉帕姆（用东金刚的明妃）的8岁时的脚印等。寺内还有莲花生大师、果仓哇、多吉帕姆的修行之地。

直达布日寺周围风景非常优美，寺庙前面有一温泉，在泉水的周围形成了中大理石般的泉华地貌，非常诱人之地。信教徒来此朝佛都要在温泉边周围捡一些藏语称之为“岗提”之石带回去据教徒们说，此石有驱病消灾之功能。寺庙的周围是许多分化的石林，象一尊尊佛像屹立在那里，是一个非常神秘之地，佛像的形象非常逼真，有的象大黑天护法神、大鹏鸟，在大鹏鸟形象的岩石下有一种白土，被称为“琼萨”（藏语），据说此白土对污水、污土有极效之病有养特别的治理效果。风化石中，还有象征着胜乐双身⑤形象；药王宫形象；有古如（）尊⑥形象等等。

在直达布日寺西边的河流对面，有一块非常美丽的岩石，它的颜色为紫色，这块岩石它象十万空行母⑦的宫殿，在此岩石下方的平地，据说是空行母的舞台，江岸的红色、白色之间的岩石，是空行母的密道，与它相邻的黄色、蓝色岩石，象征着财神与狮面空行母的宫殿。江岸岩石之间缝中有一神殿，据说这一石殿是仓哇的修行洞，但是，洞的后面的门内，是一般不能入内的，此内供奉的是四臂大黑天，大黑天藏语称为“贡布”，梵文称之为“玛哈嘎拉”，在古印度时玛哈嘎拉是战神。在藏传佛教密宗中玛哈嘎拉被视为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的化身所呈现的忿怒之身，它是众护法神之首，它为噶举派的主要护法之一。在多吉帕姆的泥塑像前供奉着一块，据说是果仓哇及湖中迎请的一块圣石，说这块圣石极具灵性。

直达布日寺，周围的风景非常奇特、诱人，神话传说美丽动人，是值得一游之地。

【注释】

1.大圆满法：宁玛派的最高法门是大圆满法，也就是明空晶莹的自证智——阿底瑜伽。由于生死涅槃的一切法皆圆满具足于这一空智之中，故名“圆满”，而且认为没有其他能超越此法的解脱之法，故为大圆满。总之大圆满是宁玛派特有的最高法门。也就是九乘佛法之中的阿底瑜伽乘，其法理高深，是最为独特殊胜的成佛之道。所谓“大圆满”，是指发生身中现前离垢，明空豁朗的内证智（本觉），宁玛派认为在这“内证智”中，本来具定生死涅槃一切法，所以名为“圆满”。又认为了知这“内证智”就是解脱生死的最上方便，再没有别的方便解脱生死能超过这“现前离垢，明空豁朗的内证智”，因此名为“大”。这就是说，众生身中无始本有的清净心性为大圆满。

2.旧密咒：它是最早传入西藏的密教，并且吸收了西藏本土原始苯教的一些内容，重视寻找、挖掘古代吐蕃王朝末代赞普朗达玛灭佛以前藏匿的经典。

3.伏藏：藏文是“爹玛”，有“宝贵”或“值得保全”的意思，是指一件很珍贵的东西被埋，最终再被发掘出来。据说莲花生大师自从到西藏传法，发觉当时藏族没有达到接受密法程度，以及当时有些法的因缘尚未成熟，故在离开西藏之前，将很多教法、佛像、法药埋在不同的地方。伏藏是宁玛派所独有，包括取藏特有的方法和原则。藏族称之为“得登巴”，相传他们都是莲花生大师和他的弟子的化身，能圆满地重整伏藏经文，并能准确地解读伏藏经文的理论和方法，最著名的是《西藏度亡经》等。伏藏现在已成为不解之谜。

4.金刚亥母：是诸佛之母。她属于瑜伽母的一种，对有情众生特别有悲心。当你修上师相应法时，把你自己观想成金刚亥母，可以很快获得加持，因为她是玛尔巴、米拉日巴等诸位尊者的本尊。金刚亥母，藏文为“多古帕姆”。她是胜乐金刚的名妃。

5.胜乐双身：他是藏传佛教密宗无上瑜伽修法中尊奉的五大本尊之一。胜乐属于无上瑜伽部密续中的母续法，最初由释迦牟尼佛将此法系所有灌顶，密续以及修持引导，口诀传授给了秘密主——金刚手菩萨。他的明妃是金刚亥母。胜乐双身，就是他与金刚亥母一起的形象。

6.古如八尊：是莲花生大师的八大变身像。八大变生：海生金刚、忿怒金刚、释迦狮子、爱慧莲师、班玛托创匝、莲花王、日光莲花、狮吼莲师。

7.空行母：其意在空中行走之人。空行母是一种女性神祗，她有大力，可于空中飞行，故名空行母。在藏传佛教中，空行母是代表智慧与慈悲女神。

作者简介

白玉芬，女，汉，藏二代，生于西藏那曲。

幼时随父母由西藏派驻甘肃、青海等地生活。

先后于拉萨市七中，拉萨市文化局、拉萨市民族宗教事务局等单位工作，曾任西藏收藏家协会理事、《西藏收藏》杂志副总编等，2015年退休。

在藏工作几十年中，长期从事西藏历史、文化、民俗、宗教等方面的研究工作，编写了大量学术文章。在藏工作40年，游历了西藏所有县，寺庙，做了大量的资料收集，考察调研，期间偶尔受西藏大学邀请授课研究生班，对西藏历史文化，宗教民俗，有较全面的了解。

已经出版的书籍：《拉萨千年沧桑史话》《拾梦青藏高原苏毗（孙波）女儿国》《西藏名胜古迹深度旅游系列指南（拉萨寺庙、名胜、古迹旅游指南）。

正在编写的书籍：《雪域高原情（藏二代知青）》《西藏寺庙志（七地一市，拉萨寺庙志》已完稿《西藏名胜古迹深度旅游系列指南（阿里、林芝、那曲）出版》《探访象雄王国（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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