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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因果定律

法医秦明:鬼手佛心 内心强大的“尸语者”

2023-11-22 04:07:09

法医秦明:鬼手佛心 内心强大的“尸语者”

法医秦明在认真工作。王从启 摄影

很小的时候,秦明见惯了父亲穿警服的样子,自然有过警察梦,但另一个梦想就有些另类了:成为一名诗人。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写打油诗,进入青春期更是 诗兴大发 ,整天乐此不疲。直到就读法医专业后,感性的一面渐渐被理性超过,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诗句是那么幼稚,毅然辍笔不再写。 他回忆说。但是,那个文艺青年的梦想,像种子一样深埋心底,邂逅网络时代后,得以破土重生并一发而不可收。 万劫不复有鬼手,太平人间存佛心。抽丝剥笋解尸语,明察秋毫洗冤情。 秦明写在自己小说开篇的这首诗,证明他用细腻的笔触、精巧的构思、丰富的实践,在诗人与警察两个梦中找到了一种最佳的契合。 于是,他先是以一部悬疑小说《尸语者》红遍网络,最近又推出了 法医秦明 系列小说第二部《无声的证词》,并迅速占据各大网站排行榜的榜首。很多人在读过这两部充满紧张刺激感的小说后,也对作者充满了好奇 一位参与过2000余具尸体检验、亲手解剖过上千具尸体的年轻法医,是如何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在繁忙艰辛的工作之余写出两本畅销书的? 阅尸无数 的他生就 鬼手佛心 【画外音】去年冬季的一天,准备出差的秦明去买票时发现一条小狗奄奄一息地倒卧在路边草地上,他上前仔细观察,发现小狗的腿折了一条,估计因此而遭到遗弃。天寒地冻,小狗已经快冻僵了,悲心大发的秦明用双手捂住小狗,良久,小狗终于能站起来了,但也黏上了秦明,他在前面走,小狗就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 秦明将小狗抱回了家。邻居、朋友常不解地问他: 你怎么养了一条瘸狗啊? 直到半年后,秦明才给小狗重新找了一户真心喜欢狗的人家。 提起法医,人们浮现在脑海中的形象,往往都是拿着手术刀、一脸冷漠严肃的样子。而现实中的秦明却是一个爱说爱笑爱闹、充满爱心的人。解剖了那么多尸体,揭露了那么多隐秘和罪恶,秦明的内心依然流淌着对世界对人心的温柔,这种情怀也许正是他热爱法医、辛勤笔耕的原动力之一。 记者:法医要天天跟死尸打交道,你是怎么选择了这个 冷门 职业的呢? 秦明:我是独生子,父亲曾是一名优秀民警,年轻时搞痕检立过一等功,他一直想让我子承父业。母亲是护士,她说当警察顾不了家,还是当医生收入高、社会地位高。父母的意见相左让我很纠结,但我骨子里想当警察,因为父亲穿警服的样子早就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 高考后,父亲为了防止母亲左右我填报志愿, 垄断 了志愿表,只给我选了3个学校:提前录取填的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第一志愿是皖南医学院法医学系,中专填写的是警校,他的意思是本科考不上公安大学,连大专都不上,直接就读警校中专了。结果,我被皖南医学院录取了,可我当时对法医完全没概念,父亲安慰我说,学医的女生多,好找老婆。到了学校才知道,全班共40人,只有我是第一志愿报考的,其余的全是 服从分配 来的,我顿时感到了这个专业的 冷 。 后来,有两件事让我对这个职业刮目相看了。一个是当时正在热播的香港电视连续剧《鉴证实录》,我惊讶地发现法医在破案中还能起这么大的作用,觉得法医没学错。第二件事,大一暑假期间,父亲把我安排到法医室实习。参加解剖的第一具尸体,是一个18岁的小伙子,在群殴时被捅死的。五六处刀伤只有一处是致命的,五六个人都捅了,到底是谁捅的这一刀呢?仔细勘验伤口发现,致命刀伤处有一个 皮瓣 ,提示这把刀是卷刃的,进而确定了造成这一致命刀伤的凶手。这个细节让我认识到法医的重要作用。 记者:你觉得从事法医工作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秦明:法医最初要过的坎儿,是对生命、对生死的认识。真正过了这个坎儿的法医,往往不是阴郁的人,反而是开朗的人,不忌讳谈到死。很多人都会认为法医内心很强大,其实这也需要一个过程。 刚开始接触各种尸体时,觉得生命很脆弱。记得2003年初,大学毕业实习时接触一个案子,一辆面包车拉着很多女孩子去实习,掉进水里了,死了将近10个,家属有哭天抢地的、有当场晕倒的。这个场面让我很受触动,我开始思考,人活着,应该对亲人负责,对周边的人负责。后来,随着工作阅历的增长,产生了更多的想法和理念,觉得应该给社会留下点儿什么,让别人能记住你,能了解你所从事的工作。后来写书,可能跟这个观念的转变有关。 记者:从你已经出版的两本小说中和聊天中,发现你对法医职业不仅仅是敬业,还带着一种执著的热爱,甚至可以说是痴迷。 秦明:真正热爱上这个职业,跟我的师父 主管我们科的陈林副处长分不开。他有两个观点让我牢记于心:第一,法医很艰苦,但很卓越。法医是一个必须热爱才能做下去的职业,哪怕尸体再腐臭,也要认真解剖,指导破案后会有成就感,会形成良性循环。第二,法医不是解剖工。一般人认为,法医就是探明死因、时间、致伤物、死亡方式等即可。师父认为,这个层面太低,法医应该是最优秀的侦查员,因为法医最了解整个案件情况、掌握信息量最大,法医必须从头到尾参加案件侦破,要参加现场重建、作案人的行为分析、作案人刻画这3个环节,竭尽所能提供破案意见。 法医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异常艰辛的工作。我们可能会狼狈不堪地在下水道中摸爬,可能会被恶臭和蝇蛆恶心得干呕,可能会在寒风酷暑中连续工作而病倒,也害怕现场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如果不热爱,就不可能在这个岗位上坚持下去。 记者:面对千奇百怪的尸体,有过什么不适应吗? 秦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干法医。今年3月,有个记者采访我时,非要跟着我去解剖室拍几张工作照片,结果一进去就受不了了。妻子是低我两届的校友,也学法医专业,但毕业后转了行。她实习时只是看过解剖尸体,心理已经难以承受了,每天晚上都要跟我煲电话粥直到困得睁不开眼,否则就无法入睡。我第一次解剖尸体是1999年实习时,我也很奇怪自己一直没害怕的感觉,也许天生就适合干法医吧。我的体会是只要专心投入到尸检中去寻找蛛丝马迹,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害怕。但若是把我关到殡仪馆一晚上,估计也会害怕的。回想起来,经历过的一件事还真让我感到过恐怖。 2003年初,在南京公安机关参加毕业实习时赶上一起命案。当天晚上12点,老师突然想起忘了检查尸体的后裤兜,我一个人就去了尸库,刚摸到冰凉的尸体,突然门 咣当 一声关上了,灯也黑了,当时真把我给吓呆了。好在很快灯就亮了,门也开了,原来是尸库管理员搞的恶作剧。这位管理员五大三粗的,白天聊天时告诉我说,他刚工作时,宿舍就在尸库旁边,一到晚上没人后,怕得不敢睡觉。我当时年轻气盛,说这有啥可怕的,这句话让他伤自尊了。 记者:在你印象中,最艰苦的尸检是哪次?

秦明:没有最艰苦,只有更艰苦。2010年底,在一个山区县,有一位母亲活埋了不到1岁的小儿子,把6岁女儿从18米高的桥上扔下去,然后自杀了,家属对死因存疑。我们先绕了两个小时盘山道赶到镇上,再坐半小时汽车到一个断桥处,然后又坐三轮车走半小时山路,再爬半小时山,才到达现场。当时的气温有零下十几摄氏度,就在露天找了一块石板蹲着进行尸检,花5个小时解剖了3具尸体,双腿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是旁边人给架起来的。一起参加尸检的六安市公安局法医,鼻涕耷拉下来冻成了冰柱,我一伸手给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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